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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是……?”苏瑾欢喜的面容不止,染上丝丝疑惑,转头轻声问道。

萧洛把手搭在人的头上捏了捏,解释道:“我的马儿,麒麟。”

苏瑾不由撇了撇嘴嘴角:“麒麟?你确定吗?”

麒麟乃山古神兽,建马后代,其祖先为应龙。公兽为麒,母兽为麟,据说能活两千年。

其性情温和,身上虽有可攻击敌人的武器,但不伤人畜,不践踏昆虫花草,故称为仁兽。

其首似龙,形如马,状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纹,腹部有黄色毛,口能吐火,声音如雷。

更为重要的是相传只在太平盛世或世有圣人时才会出现,故被称为瑞兽。

“听说上一次出现还是还是孔夫子降生之时呢!”如今圣上昏庸不堪,寻仙问道,虽理朝政,却无什么明确功绩。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话语自然不提:“你在暗示这什么,你觉得可能吗?”

萧洛斜睨了人一眼,拉着麒麟的马缰放着说道:“你未免小看我了吧?”

苏瑾抿了抿嘴,无奈回道:“自然不是,看得起看得起!我家掌柜法术无边,厉害的很!

只是……你这名字,若是让旁人说起,怕是后患无穷呀。”

萧洛听人这么赞同了,嘴角微弯,翻身上了马。向来风轻云淡似是脱离世间烟火的掌柜,在马上挺直的脊背,竟有几分傲视群雄之意:“你家掌柜我又不是傻的,这个名字自然是在私底下唤唤罢了!”

苏瑾搅着手指,仍是担忧:“那若是你在外旁需要马儿了,该怎么唤马呀?”

苏瑾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这毛色靓丽的马儿,马儿不忿地打了个响鼻,脖颈被人一扯,便乖顺地垂下了头任由苏瑾抚摸。

萧洛面色微微犯难,抿了抿嘴角才扯着马缰低声唤了一句:“红枣!”

马儿顿时高昂着头颅激动得乱串起来。

苏瑾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名字。”

萧洛耳根也是稍红,喃喃道:“当时觉着没什么想法,看它毛色这般颜色,实在是像极了我昨夜用的枣子,便如此唤了呗。”

苏瑾不由嘚瑟的笑着:“方才可是为了在我面前挣上半个颜面,这才给人改了名的?”

萧洛只得诚实地点了点头。

苏瑾也觉着稀奇了:“你们未曾试过,就可以换名把马儿叫来了?”

萧洛垂了垂眼睑:“也并非如此,素日我打远处换马儿都是口哨唤着的,所以……它应该也是听着口哨声才来的。”

苏瑾不由弯着嘴角,看着越发羞赧的掌柜,摸了摸马儿的头,也不再故意欺负人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得了,在这么拖下去,就算你把孙悟空的筋斗云拉过来,我回到家我阿娘也是要怪我的了!”

苏瑾嗔了人一眼,萧洛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眼,连声应了几句:“好好,你快上来,我们走吧。”

苏瑾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人一眼,望着比自己膝盖高了不少的马镫,拉了拉人的衣袖:“不是说你看了不少书学习吗?怎么该学的没学到,不该学的反倒学了一大堆?你觉着我这样能上去吗?”

萧洛这才后知后觉地伸出了手:“是我的错,我们娇滴滴的苏大小姐快上来吧!”

苏瑾这才笑开了花。踩上马镫,抓着人的手稍稍借力,艰难地翻了个身,才堪堪坐稳,萧洛嘴角微弯,却是抓着人的手往自己腰间径直一放,苏瑾还有些推让,萧洛下一秒却是直接牵起了马缰,两腿在马腹轻轻一夹:“驾!”

苏瑾猝不及防直直撞到了人的背上,手迫不得已地直直勾住人的腰。

苏瑾稍愣了一下。反正放一个也是放,放两个也是放,苏瑾便大着胆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过去。

萧洛在前面感觉着人的一举一动,嘴角不由微弯。

顾及着苏府众人如今都在府中,两人也没敢太招摇,入了城,苏瑾的头都是直直埋在人的背后,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生怕被那个家人瞧到。

好在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苏瑾松了一口气当即提着裙子往马厩跑去。

牵着马儿的马夫不由垂着头,指了指外面:“小姐还是去厅里瞧瞧吧。”

苏瑾不由一怔,和萧洛对视一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惶恐。

“可是苏老爷和苏夫人到了?”

马夫怯生生地抬头打量了人一眼。心中暗暗赞叹道:不愧是把自家小姐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果真是俊俏非凡。

“莫非不是?”萧洛见人久久不回答,疑惑地问了一句。

马夫猛然回神连忙点了点头:“是的是的,而且……一开始听说小姐和公子走了以后,苏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还是国师大人腆着脸把人往里便请了。

后来的事,我一个儿在外围的马夫也不清楚了,只是依稀听说着苏夫人好似发了不小脾气。”

萧洛轻轻拍了拍人肩,点了点头:“也行,你先歇会吧。”说着,从怀里拿了些许银子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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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银子散发着光芒照耀着人的脸,马夫越发觉着此人帅气无比,连连道谢。

“怎么办?我阿爹阿娘都来了!”苏瑾忍不住急着在原地团团转。

萧洛也意识到了如今事态的严重,拍了拍人的背,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姐,萧公子,我家夫人派我来请二位过去。”忽然,一个丫鬟自拐角而来。

苏瑾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母亲身旁的乳娘嬷嬷的孙女。挥了挥手道:“知道了,我们将将回来,形容不便,收拾妥当了便会去,你先下去吧。”

丫鬟只得应:“是。”

“怎么了?”苏瑾刚想转头跟萧洛商量对策,转眼看人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处,不由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

这丫鬟跟着赵芸的乳娘嬷嬷一路走来,看得也是不少,岂会轻易被吓到?

屈了屈身子给人说道:“奴家奶奶有些话还托我带给小姐,不知小姐可否浪费半分时间听个一二?”

乳娘嬷嬷?这可是赵芸的贴身丫鬟,极其信得过的老人,少时闹出了不少事时,都是腆着脸找人去求情帮忙处理的。

苏瑾对人情意自然也就不同一二:“噢?是乳娘嬷嬷的?快说来听听?”

丫鬟端正着身子,肃着声音道:“夫人也不是那种棒打鸳鸯之人,如此推三阻四不过是怕小姐所托非人罢了。若是小姐与公子可以给人颗定心丸,到底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块儿肉,谁会忍心让她心疼?”

苏瑾与萧洛对视一眼,当即明白了乳娘嬷嬷的弦外之音。招了招手便让这个丫鬟退下。

没了其他任务,丫鬟自然也就乖乖听人吩咐,下了去。

“你可想好了如何向我爹娘表示决心?给人这个定心丸呢?”有了乳娘嬷嬷的提示,苏瑾如今也不大担心了,就忍不住撞着萧洛的肩膀来与人逗趣儿。

萧洛洋装一无所知,连忙躬身请教:“小的无能,还请先生指正一二?”

苏瑾不由嗔了人一眼:“你真不知道?”

萧洛刮了刮人的鼻子,买着关子:“你猜?”

两人相携着手到了门前,才依依不舍分开,彼此对视一眼,鉴定了自己的决心,萧洛才轻轻扣门。

“进。”国师大人的声音。听起来一切平缓,估摸着方才马夫提的那场战乱,应该如今已然鸣金收兵了。

推开门一看,却见如今国师府大厅里高朋满座,赵芸和苏老爷虽是面色淡淡,然眉头微舒,国师师父眼含笑意坐在上首轻轻抿着茶。

“国师大人,阿爹阿娘。”苏瑾分别给几人行了礼。

旁的都是面色淡淡,反应不大,倒是国师师父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当即起了身拉着人的手,直接道:“怎么如今还叫国师大人?该改口了!叫师父!”

苏瑾眉头一紧,连忙慌张地看向另一旁的父母。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并没着急反驳。

停了好一会儿,苏老爷才转着茶盖,轻声道:“国师大人厚爱,小女自然不敢拒绝,然而您若是非要按着这班来算,小女与您的大弟子萧洛也就是师出同门,师兄师妹关系,如此谈婚论嫁,恐怕……不甚合适。”

国师师父一顿恋恋不舍地放了人的手,回坐轻抿了一口茶:“苏老爷这话我也理解,我为何叫人改口你也是一清二楚的,咱们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想来不喜欢官场这一点的吗?怎么如今为官不过二十年,倒也渐渐习惯了吗?”

苏老爷不由一怔,半眯着眼睛将人上下来回打量了一个遍,忍不住摇了摇头,确信自己不知。可是……听人方才语言……

苏老爷不由再重新确定道:“可是故人?”

国师大人确实坦然地拉开了自己多年地披风,露出真真正正的面容:“是与不是,苏老爷仔细看看不就得了?”

萧洛不由诧异地眨了眨眼。师父这身红色披风从他们相识以来,她便一直带着,好似直接生长在人的身上一般。

本来以为许是身上有何不便才常年以此遮挡,可如今骤然掀开,萧洛也不由将这个猜想推翻。

国师大人的五官简直是绝色一般,配上她的满头华发,更是让人有了几分出尘气质。

面上肌肤光滑,水润平坦,无一丝一毫皱褶,根本就不会因为满头华发而将人错认。

那国师大人为何要带这么久的面纱,又为什么要在今日摘下呢?

萧洛心中很是疑惑。

国师大人坦然自若地任人打量,赵芸听人这般说,不由抬步上前跟人一块儿瞧了起来。

只是脑海中实在是没有什么记忆。

国师大人轻轻地抬手拿了茶盏,低头轻抿了一口:“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口干了,二位不介意吧?”

苏老爷和赵芸自然摇头。

直至看到人端茶盏时,小拇指习以为常地先行微微蜷缩在里面,然后顿了顿,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伸了出来,微微翘起,才彻彻底底端起了杯。

苏老爷看着这一连串的动作,瞳孔里顿时闪过一片惊讶。可抬眼看了看人截然不同面容,想起了当初传来的死讯,不由失落都地垂了垂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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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眼角余光扫视着人的一举一动,眼里不由浮起一阵狂喜。

跟着苏老爷这么多年,赵芸自然也是轻而易举地看出了苏老爷的反常举止,不由轻声问道:“可是你那几年的故人?”

旁人不清楚,可是恨着母亲一路走来,三人心知肚明这是在说着父亲离家进京赶考后,拜入翰林院,赵芸他们一家未曾参与过的几年。

苏老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国师大人也被引起了兴趣:“这是个什么回答?”

苏老爷微微抿了口茶,悠悠叹了口气:“似是故人来,却非故人归罢了。”

这语气……听着就知道事非寻常,赵芸拍了拍人肩亦是安慰,强行地转了话题:“今儿个咱们来是为了瑾姐儿和萧公子的事,若真是故人咱们如今也得先把正事办了不是?”

苏老爷这才将将回神,只是没了多大性质。

国师大人放下茶盏,连连点头:“苏夫人说的是,今儿个的主角可是瑾姐儿和洛哥儿,怎么无端端的就被我给抢了风头呢?这可不妥,实在不妥。”

苏老爷跟着点了点头,厉声问道:“你们方才去了何处?缘何如此晚归?”

苏瑾刚想开口解释,便被赵芸点了点额头:“你个野丫头,这么多年的耳提面命你都塞桌脚下垫桌脚了不成?跟你说过,你是女子,女子名声何其重要!你们尚未成婚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去游玩,遭人碰上了,你拿几张嘴才能说的清楚哈?”

苏瑾暗暗撇了撇嘴,嘟喃道:“我为什么要解释清楚?”

赵芸更是冷声笑了起来:“为何不解释清楚?因为你和他是两情相悦?因为你们两确有其事,也估摸着日后定然能够白头到老,所以才这么大胆放肆吗?”

苏瑾嘴上虽是不敢反驳,可心里还就是这么说着的。

赵芸睨了人一眼,也不消人怎么说,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你要真这样想,你就是个愚昧无知之人!这么多年你爹你娘给你说的话都是进了狗肚子去了!”

苏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也弄不清楚,为啥这样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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