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匆忙,人自然也只能穿自己缝的看不清是鸭子还是鸳鸯的礼服,整得真要算起来也就是一段红绸罢了,顶多是比萧洛身上那个更好一些,裙摆底下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刺绣罢了。
苏瑾也不在意。
阿凉自小自己一个人长大,描眉这些什么的虽会却也不擅长,妆造的重任便交给了笑语,挽发髻之事也交给了赵芸这个全福人。
阿凉在一旁递递帕子水杯,偶尔帮人看个一二打打下手便可。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出嫁,便是简陋,赵芸也还是督促着笑语给人描了一个适宜的妆造。
比起素日几近的素面朝天。此次他们给苏瑾选的是大红的唇脂,鲜艳的胭脂抹在两颊,衬得人气色红润。眉角给人特地向上用力一勾,配上苏瑾水汪汪的大眼比起素日单纯天真的她,平白多出了一抹妩媚之感。
不过这还不够。比起惹人垂怜的柳叶眉,赵芸反而给人选了一个气势逼人的上挑眉,眉角微收,比起直直的凛冽之感,徒然一转,反而与下面勾起的眉角相互照应,更显诱惑。
赵芸心满意足看着人的妆造,满意地点了点头:“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这随意打扮一下果然不假。”
苏瑾不由嗔了人一眼:“娘,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
若是苏瑾原来的眉眼,只会让人感觉到小女儿之间的娇嗔,可如今上挑的眉眼,眼波流转之间好似从里边生出了一个直直的钩子把人直往她眼里吸去。
赵芸不由佯装羞赧地拍了拍人脑袋:“你有这风情,夜晚朝你的新郎官使去,少来我这个半老徐娘吗面前卖弄风波,白费功夫!”
提起萧洛,房里的的声音不由都静了下来,苏瑾摸了摸自己殷红的唇瓣忍不住担忧道:“阿娘,你说这会不会很危险?”
阿凉和笑语都不由对视一眼,手足无措。
去那瘟疫的发源地,想来都是危险重重的,再加上如今连个抓诊治病的药房都没有,说白了染上就十有八九是个死字!
没在人面前说,只是不想打断人地念想。反正众所皆知,这就是和形式上的婚礼,若是人有幸归来,那就重新办了大的。若是不幸,那就只当给人完成一个心愿罢了,做不了什么真。
赵芸透着铜镜看了一眼京中惶恐不安的女儿,顿了一顿才残忍道:“你不是都知道的吗?如今问我们这个问题又算怎么回事呢?如今正事你们的大喜时候,你若觉得为了哄你开心满意的话,我们自然可以与你说姑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不会亏待这种好人的,定然能够平安归来,你放心就好。若是这种话你听着觉着开心要我说千遍万遍也不是问题。
可是你要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们说上个千遍万遍都改变不了此行危险重重的事实。若是姑爷他惨遭不幸,便是说了再多次这些对你来说也失眠无用的。”
“那……?”苏瑾想要问什么,可是想到周围都是陌生之人,稍微一顿。
赵芸当即给了笑语和阿凉一个颜色,两人不约而同都退了出去。
门外侯着的苏珑看到两人退了出来也是不有一怔:“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还没忙完吗?他探着脖子,看见了里面苏瑾散了一片的头发,不由有些疑惑。
阿凉瞪了人一眼,等着笑语关好了门才道:“如今人家两小口非常时期,苏瑾姐姐心里有些犹豫也是正常的。你母亲已经在里边处理了,咱们就少打听了。”
苏珑本也只是好奇才问的,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里面的两人等着他们都处理完了事情确定走的远了,赵芸才俯身轻声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苏瑾玩弄着先前萧洛给她的那块墨玉佩,惶恐不安,闻言稀奇地抬头:“先前我年纪小,阿爹还只是个秀才的时候,母亲如何就舍得让父亲千里迢迢奔赴京城进行会试了呢?”
那时自己年纪也小,心里也没什么概念,大人跟她说只是出趟远门,她真以为只是出趟远门,哪怕时间很久没回来,可是时间在悄悄流逝,不大的孩子一开始还会哭着吵闹寻找人,后来有了新奇玩意儿,自然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在乎了,只是瞧瞧地藏在心底,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到处问人。
那时自己自以为表面表现地很好,f父母一无所知,估摸着母亲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便自以为是地与人不约而同地不在提起这个敏感话题。偶尔看见母亲出神也只以为她是走神罢了。
如今细细回想自己少时不曾捕捉到的点点细节,脑海里都是豁然开朗,知道了以后更是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赵芸一直给人梳头的手微微一顿,才继续动作了起来,嘴角微扯,悠悠叹了口气:“不舍又能怎么样呢?阿凉笑语他们或许不知,可瑾姐儿,你如今如此决定应该不会不知的吧?”
“可是因为知道那是他的梦想,说什么在舍不得也不能强迫他放弃吗?”
赵芸在后面点了点头:“不然呢呢。你家掌柜我不了解,可是你你父亲我却是亲眼瞧着的。他年纪小小的时候便被母亲送来读书,我父亲可怜他们家交不起钱,素日的那些束修都是意思意思便过了,偏生婆母性子傲,便是再如何贫穷,要给的绝不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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