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般,缘份最妙。
能让黄小昆跨越代沟喜欢的人很少,赵一之无疑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每当赵一之来到黄家的时候,黄小昆都追在他屁股后面,大伯大伯的喊着,比亲人更亲。
对于侄子,赵一之也不藏私,当黄小昆有疑惑的时候,他总是知无不言地解惑着。
两人亦时常在一起切磋象棋,赵一之推断力惊人,和黄小昆对弈,时常让车马炮三人,亦能杀得黄小昆抱着逃窜。
虽然人小,黄小昆却自有傲气,从不悔棋,每逢绝境总是弃子认输。
赵一之有时候拿黄小昆寻开心,会推他的空心磨,不断将军戏耍黄小昆。
发现大伯的阴谋诡计之后,黄小昆只要求生无望,就不给赵一之这样的机会,直接提前认输,倒也锻炼出黄小昆的推断能力,可以推测两步以后的变数,用以寻求最佳落子步骤。
当然,和下棋相比,黄小昆更喜欢和赵一之一起去大山里转。
自从当了赤脚医生,学了一点医术,赵一之每次来下联合,都会去大岩山上寻药。
用他的话来讲,这大山就是一个宝藏,除了寻常人们喜欢的木材、果树之外,更有很多植物是上好的药材,可以用来治病救人。
不过,赵一之的医术并不如棋术高明,他只知道照本宣科,能治一些小病,对于大病却是束手无策。
亦或太过于年轻,人们总不能把他和医术高明的老中医形象挂勾,所以相信他医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是故,没有医院要他。
好在,国家放开经济,他可以自已采药制药,农闲之余,每逢赶集时在街上摆地摊帮人看病。
今年赵一之来上坟是在初三这天,见了梁小鹏夫妇少不得寒喧一翻,然后便邀请梁小鹏去山上转转。
梁小鹏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老家的大山上转过了,听了他的提议,欣然同意。
黄小昆按惯例跟着他们,三人就向大岩奔去。
梁花追着他们的身影叮嘱小心,又让他们早点回来吃饭。
欧阳宛如抱着儿子,笑道:“你管他们的,饿了总晓得回来。”
梁花道:“他昌逸大伯我倒不担心,我怕大哥长久没有走过这种路了,万一把脚扭到摔着了。”
欧阳宛如道:“哎哟,才好大年纪的人,这点小坡就把他扭到了,我们每周都要去黔灵山爬山,没得事的,你就放心吧。”
黄昌文从屋里出来道:“我一天走万十回都没事,还要挑粪上去,你就是瞎操心。”
梁花白了他一眼道:“我就是穷操心的命。”
欧阳宛如淡然一笑:“女人的命都是一样,不像他们男子家大大咧咧的。”
梁花瞧着黄昌文无事,转念又道:“你一天在家里呆着,就跟他们一起去坡上走走吧。”
黄昌文道:“我去做什么?我又不采药,天天在上面跑,又不是没去过。”
梁花道:“你是去过了,哥他没有去过啊,大嫂们还天天爬黔灵山,你去贵阳的时候他们不也陪你去了,你就去陪陪哥们又怎么了?一天吃了饭就躺起坐起,快点去运动一下。”
黄昌文说不过梁花,更不能和他争辩,从屋檐下拿了一把柴刀,说道:“要得,我这就去,你少说两句。”
梁花道:“你去就去,拿个刀干什么?”
黄昌文道:“我也不能白去啊,我拿个背篼,一会看能不能捡点柴回来。”
黄昌文背起背篼,大步追了出去,在山脚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赵一之道:“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黄昌文道:“闲着也是无聊,上坡捡点柴,也给大哥介绍一下大岩的风光。”
梁小鹏道:“好好,爬山就要人多,你追我赶路在脚下才平坦,我刚听昌逸说这山上有个庙?”
“是有这么一个建筑,据说是清朝时候建的,但六几年的时候已经销毁了。”黄昌文介绍道。
梁小鹏道:“一会我们去看看,你小时候应该看到过吧?还有没有印象是个什么样子,说来听听。”
黄昌文道:“也没啥印象,听老人们说起,就是一个四四方方,前后三进的石头房子,现在还能看到的就一处,以前倒有不少人上香。”
梁小鹏道:“听说供的是降龙罗汉?”
黄昌文道:“对,传闻降龙罗汉能治水患,估计以前马渡河闹过大的水患,人们就修了庙,但这都是封建迷信,要治水患还得相信科学,现在在天之峡修了大坝,又有水利站的同志监测,旱时蓄水,涝时提前放水,可以说治理得井井有条。”
梁小鹏道:“那是肯定的。”
三人一路向上,跟着赵一之采药的脚步,向着降龙罗汉庙的方向走去。
约么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遗址处。
梁小鹏瞧见残存的遗址只有一间半左右的,俱是高大块石,一块少说三五百斤,不由感叹道:“古人的力量就是大,你看这石头,这么大一块,没有三四个人根本抬不动,他们还用来修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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