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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市集一

p> “不,小葱姑娘,我是希望你成为我的儿媳妇!”夫人语气坚定,看来是早就打算好的。

刘小葱一时哑然,公皙澈刚走,夫人就直接挑明...这...公皙澈,你走了,我一人招架不来呀。

“夫人...其实,公皙大哥一直深爱着语夕小姐...”刘小葱忐忑的说道。

“我知道,”夫人于氏端坐在石凳上,眉尾轻挑,“我与老爷是不会同意他和花语夕的婚事的。”

“可能,您对语夕小姐有些误会。她其实不是...”

“小葱!青楼里的姑娘能怎么误会呢?”夫人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与澈儿每日形影不离,澈儿对你关切有加,这我可都看在眼里。等澈儿与老爷从肃州回来,我与老爷商量后便择日完婚吧。”

啊?!择日完婚?我的婚姻大事就这么被定下来了?神马情况?!

夫人于氏见刘小葱呆若木鸡站在身前,起身轻抚刘小葱肩上的乌发,“小葱,我公皙府在大慕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澈儿样貌俊美不凡,性格秉性也是温文尔雅,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何愁配不上你呢?”

“不不不,夫人,我没这个意思!”刘小葱忙摆手说道,“夫人对我的收留之恩,我无以回报,只是婚姻大事也不是...”

“别不好意思了...我也是过来人,你对澈儿的心思我明白。一切等老爷回来吧。”夫人于氏笑呵呵的离开了。

留下刘小葱呆滞的站在湖边,微风阵阵吹起她的衣衫和头发,她全然不知。这就是封建社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正的有情人却不能相爱相守!唉...

“呵呵...”芸儿在一旁看见她发呆的神情不禁发笑,“小葱姑娘,恭喜你,你是...太开心了吗?”

“我...我没打算...”刘小葱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您什么都不用打算了,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就行!能嫁给少爷很开心吧?”芸儿掩嘴笑道。

“开?..开......开玩笑!”刘小葱心想,真要想个法子,照这事态发展下去,语夕姐要知道了还不误会死我!“我...我要出去走走...”

“少爷交代过,要我陪你一起出去呢?”

“不用了,我就到这附近走走,反正我穿男装...安全的很!”

......

刘小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弯拱石桥上,她穿着公皙澈为他量身定制的浅青锦服,乌发在头顶用月白色发带高高束起。她站在石桥上远远望去,虽临近正午时分,桥下街道依旧热闹非凡,行人如织。宽敞的街道被货摊和路人塞得满满当当,喧闹的声音盘旋在集市上空。

“咕...”刘小葱一手抚着干瘪的肚子,一手摸着荷包内还剩的五两银子。心想,先解决了午饭再到处逛逛吧!

刘小葱走下石桥闻到一阵葱香味,于是沿着河道走去。在拐角处她看到一个挂着面字旗子的摊子,摊主是对中年夫妇。丈夫忙碌的在下面条,妻子在摊前热络的招呼着客人,摊前的四五张小桌旁坐满了客人。

“这位公子,还没吃过午饭吧?”面摊老板娘丽娘见刘小葱站在路边,娴熟的招呼道,“快来尝尝我家招牌的葱油面吧!”

“额...”刘小葱看了一眼客满的桌子。

“哎,瞧我。”丽娘拍拍额头,从摊后拿出一张小方凳,“你先做一会儿,马上就有位置了!我先帮你下面吧?!”

刘小葱笑着点点头,这个老板娘真会做生意,难怪生意这么好呢。

丽娘见刘小葱接过凳子坐下,便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刘小葱百般无聊的看着街边人来人往的路人,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悠闲的日子了?从高中时期起就开始各种打工的她,几乎很少有自己的闲暇时间。在这里有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大哥和语夕姐,还有轻松简单的工作,而且能穿以前很少穿的漂亮裙子...除了没有妈妈的陪伴,其实在这儿挺开心的。

“那小女孩真是可怜的紧...”

刘小葱听见老婆婆从身边走过的叹息声,她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一群人,似乎围着在看什么。

她看了眼还在忙碌的丽娘,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

扒开人群,她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低头跪坐在路边,身旁倒着一张草席,席内裹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哟...是个小丫头!”一个白胖的公子哥大摇大摆的走进人群,身旁站着两个吊儿郎当的随从,“跟爷走,多少钱爷都给你!”

女孩闻言抬起头来,刘小葱心中一惊。那女孩一头杂乱的枯发塌在头顶,衣衫的破洞内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子;眼睛血红,眼泡肿的像核桃般,额头还残留着黑红的血渍,脸上一片青紫...

“哎呀!...这德行,倒贴给爷也不要...”那公子哥惊得失声喊道,活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走了。

“唉,是个苦命的孩子。”知情人在一旁低声讲述,“从小就没了娘,跟着个嗜赌如命的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前几日她爹输光了要把她卖去青楼,她宁死不从,这不...被她那要死的爹打成这样子。”

刘小葱忍不住前去蹲在女孩身前,轻拨她额前的枯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见她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涩生生的答道,“我...叫青芽儿。”

刘小葱扫了眼自己的衣服才意识到现在是男子身份,她退了两步,“席子内...是你爹吗?”

“爹...他昨日又被债主一顿毒打....”青芽儿抹着眼泪,哽咽说着,“屋子卖了...给爹请了大夫...可是...爹伤势过重..还是死了....我没钱安葬...”

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刘小葱大概了解,她可能想卖身葬父。

“你需要要多少银子?”

“公子...愿意买我?”青芽儿眼中闪着一丝希望。

“我...”刘小葱摸了摸身上的五两银子。“你需要多少钱?”

“要给爹置副棺木,再请人葬下...”青芽儿自言自语数道,“公子,我可能要二十两银子。”

刘小葱看着满脸期待的青芽儿,心中暗自自责,给了她一丝希望却又无力帮助,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公子...”

刘小葱眼看青芽儿眉头渐锁,掏出手中的银子,“青芽儿,我这只有五两银子,你先拿着吧。”

“五两?!”一个粗重的男声传来,刘小葱回头看见一个肥头黑面的中年男人,伸出五只手指财大气粗的喊道,“本大爷出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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